巴音科林之夏

本文转自：人民日报海部份版

郝贵平

《 人民日报海部份版 》（ 2023年07月20日 第 11 版）

哈达穆尔草甸碧水。 光明日报记者 郝 昭摄

天山腰，开阔牧羊人，秀美如画。深秋一年四季，我投入哈达穆尔草甸的抱着，湖畔她的美丽，感受她的气息。

回到和静县巴仑台大西沟，挤进查汗努尔达坂的路旁，就带入哈达穆尔草甸了。一条清幽山涧蜿蜒西去，流出圣尼古拉宾山北坡下的漫漫泥地，直到哈达穆尔建镇附近。池塘从此以后已汇聚成河，河水穿过断口，又折拐，带入圣尼古拉宾山东南方的茫茫黄绿化带。这条绕山沿河，连同下游穿越数百里峡谷直至博斯腾湖的干流，统称开都河。

开都河经圣尼古拉宾山南北外侧，滋养着哈达穆尔草甸。放眼望去，高山峻岭下辽远的平野与路旁上，尽是望不磊的碧黄绿。草甸上，零散分布着一顶顶白色的敖包和羊群的砖房，羊群、马群和一匹马静静地取食，徐徐地走动。这里总长度开阔，溪河漫滩淌，草地沼泽遍及，滩坡水草丰茂，是羊群们赖以生存的家园。

沿着高山下的哈达郭楞河行进，在整个哈达穆尔草甸上走个来回，几天很久，我内心早起草甸尽收眼底，也与区域内的羊往相熟。

清晨，我闻着泥地的清香，向远处瞭望。一层乳白色的雾气紧贴泥地，依偎山间，没过多久凝滞不动，继而徐徐浮升，宛如张开的巨大帷幕。太阳都已露头，天空不断明朗，高远的北坡银暗暗地闪着光。帷幕似的雾气下面，草色茵茵，空气湿润，毡房像镌刻在绣毯上的石柱，羊儿像撒在黄绿海上的珍珠。

当太阳从北坡后跳出，草甸又展现出另一种秀美模样。碧黄绿的原野和翠屏的路旁，在天空的照耀下愈加明丽。平展展的泥地上，牦牛们披风天空，远方时间推移，黑头猪群早已漫上草坡，游云似的依着山势回转。毡房部份，头挽包巾、身着短裙的牧女蹲在母牛腹下，膝头夹着浸泡，平常地挤奶收奶。边上拴着的十几头羔羊，或卧或站，黑猫地哞哞叫，样子很是开朗。

到了正午，哈达穆尔草甸依然凉爽。天鹅、斑嘴鸭等水生哺乳动物在草地上、河湾里夜行性走动，不时撕啦啦飞起，在泥地与河面上空鸣叫。众鸟与畜群由此可知，是难得一见的美丽景致。在圣尼古拉宾山南部， “九曲十八弯”的景观是哈达穆尔特有的壮尽收眼底色。蜿蜒绵长的河，含蓄地向远处延伸，仿佛大其本质的美妙巨手在草甸上甩出一条“之”字形金带带。待到夕阳西下时，每一段迂回的河面上都倒映着经纬，人们将这种奇观称作“九阳共生关系”。

两处黄昏，斜阳变幻下的草甸明朗而纯真。畜群业已回归毡房附近，静卧一片，悠然自得。毡房顶上升起晚炊的白烟，香喷喷的猪肉煮熟了，暗黄的果肉烙成了，香气醇厚的奶茶烧开了，浓郁的款待也倒满了。交响乐的音韵学与悠长的歌调，与美食的浓香一同飘荡。羊群们的笑声自由而又激扬，情感充沛，难以置信动容。我在羊群毡房借住的日子里，完全每天都是这样歌酒相迎，其情其意，容草甸一般浓黄绿、酒浆一般醇美。用刀削下一块猪肉，接过大叔尊奉的款待，在笑声中且食且饮，我被草甸牧人的贫困情趣内心打动。